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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十章 院试夺魁 (第3/3页)

焦父几日,一边也在等院试取录结果。

    阮元参加院试这几天,江府上一年的收支账目也已经呈到了江春兄弟面前。江昉看着账目,不出意外,脸上忧色重重。

    江春看着江昉,倒是毫不惊奇,道:“多少年能补上?”

    江昉道:“就算乾隆三十年到现在,我们一两银子都没赚到好了。兄长说补?补也要先有本钱啊,眼看着黄家他们后生年富力强,在两湖、江西一天天做大,只怕过得一两年,本钱都凑不够了。以前那个江家,我看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想了一会儿,想起还有一事,问道:“兄长,今年千叟宴你去还是不去?”千叟宴是清圣祖康熙帝开创,与天下老人共同饮宴的活动,乾隆也继承了下来,这一年他即位满五十年,正是大吉之年,当然要大操大办一场。这千叟宴名义上天下年过六十的老人都能参加,实际到会的往往也有数千人。江春这年六十五岁,也有资格参与。

    “去。”江春毫不犹豫。

    “你去干什么?去了又要筹钱,难道还要再卖一座园子吗?眼看着咱家这样下去,过两天只怕这康山草堂,都要抵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江春依然非常冷静,道:“橙里啊,你应该知道,我不是为了自己。我今年六十五了,你转过年,也就六十了。咱俩还有多少日子,我难道不清楚?咱俩活着的时候,江家不会有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再往后一代,振鸿、振鹭他们,确是比不得黄家汪家了。他们两家有的是年富力强的子弟,也是天数。但振鸿振鹭的秉性,守业却也不难。可你我那些孙子呢?这些年了,有一个成才的吗?到了那个时候,皇上估计也换人了,也不识得我们了。若是一旦……嘿嘿,当年曹家的事,你我还不清楚么?他曹家是江宁织造,兄长我也是光禄大夫啊。”

    江昉自然知道圣祖朝江宁织造曹家备受恩宠,可到了世宗朝,却因积欠亏空,惨遭抄没的事。虽然江家与曹家不同,名义上是民间商人,但盐商本就是垄断行业,其实与官府买办殊途同归。听兄长这一番话,也知道兄长是为了江家未来着想,自己兄弟多活一天,江家就多一份希望。要是眼下无所作为,只怕兄长一走,又或乾隆驾崩,江家便再无依靠。人终有一死,这些话虽说不出口,该想还是要想到的。

    但即便如此,江昉也不忍心兄长再去受苦,道:“若是这些孙儿果然都不成器,咱们再怎么帮他们积德,也不够的。难道兄长还想着,让皇上庇佑我们千年万年不成?”

    “找。”江春意外说出这个字。

    见江昉不解,江春道:“你说不成器的,说的是我家这些嫡系子弟。但我们家家业如此,外面有一两个成才的,也说不定呢。江家家塾的规矩,是同族者同姓者皆可入,你去外面找找他们不就可以了吗?记得以前有个在咱家读书的同姓孩子,叫江藩的,我看他不错,像个读书人的样子,以后多帮帮他。”

    “那孩子我见过几次,虽然天赋不错,可看起来并不想做官,眼下听说是开了个药店,做点小生意罢了。兄长真要帮他?”

    “要帮,他爱读书,以后便有希望在文人里出头,到时候多说我们家些好话,就算帮上我们了。湘圃他们家的伯元呢?听说伯元去年进了县学,这几日应该是院试了吧?”江春最喜欢的还是阮元。

    “伯元确实聪明,去年县学考了第四,我看那个院试,不成问题的。”江昉道,但想了想,觉得阮元和乾隆,和江家未来,这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。尤其阮元和乾隆,一个天上一个地下,即便阮元出息了,又能怎么样呢?

    想到这里,也不禁问道:“兄长,伯元即便院试通过了,也只是生员,离皇上远着呢。兄长问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若是伯元能考下去,我便送他进京。”江春道,其实,这才是他真实的想法。“橙里啊,你我这一生,眼看也就到头了。咱家之所以这五十年来长盛不衰,皇上的扶持是少不了的。可话说回来,咱是商人,总是离皇上有些距离。皇上年纪又大了,再来不了江南了,若是皇上迟迟看不到一个江家人,时间长了,对咱家的感情自然也就淡了。那个时候,才是我最担心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近日我也在想,既然皇上来不了了,那咱们就送一个人过去,若是皇上面前,站着一个江家人,哪怕只是同族同姓,只要皇上看了,那就能想起我们啊。若是咱家真犯了国法,那是咎由自取。可是只要他在,若是有人想对咱们无端发难,就有人能帮咱证明清白了。伯元的学问,我亲眼见过的,皇上见了,定然喜欢。到那个时候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现在,伯元也好,江家别的人也好,总还没有功名。所以这千叟宴,还是得我亲自去呀。最后这几年,无论怎样,我得坚持住。橙里啊,你大风大浪也经历这么多了,该懂我的意思了吧?”

    江昉听到这里,已经明白,江春最大的心愿,就是因商入政,在朝廷里培养一个能帮助江家的人。这样即便江家衰落无可避免,也不至于被人陷害,无端丢了家业。于是笑道:“兄长倒是一直相信阮家,从伯元上学那会儿,就一直说他能成才来着。”

    江春感叹道:“阮家家风,我不得不佩服啊。当年阮将军在九溪营当参将的时候,我给他送过军粮,当时便耳闻阮将军仁义。他们说有一夜有个刺客,不知为何闯进了军营,别的不做,只想刺杀阮将军。可阮将军呢,也没动手,也没叫别人,单是凭着一番仁义之言,便让那刺客抛去兵刃,跪地痛哭,之后还死心塌地的跟着阮将军。当时我深受触动,便已决定,阮家日后若有个万一,我江家必全力相助。更何况,伯元本也是个人才啊。”

    这个故事江昉倒是不陌生,江春之前常和他讲起过。只是其中细节有些语焉不详,阮玉堂究竟说了什么,竟然让一个刺客顷刻间弃暗投明?但江春不说,定是有不说的道理,于是自己也没有多问。

    不久之后,江春和其他盐商共筹了一百万两银子,去京城参加千叟宴去了。而这年院试的结果,也很快发布了出来。

    虽然阮家人都觉得,阮元考中生员,不是很难的事,但到了发榜这一日,大家还是有些心慌。杨禄高因一件往事,不愿去府学。阮家只好找了家中一个短工,告诉他阮元姓名字号如何写法,麻烦他先去看一看。

    可不久之后,阮家人就为这个决定后悔了。从罗湾巷口起,大家就听到那人的越来越响亮的声音:“老爷!公子!大喜啊!公子中了!榜上第一名就是公子!”

    阮家里面,阮元和阮承信听到这句话,都不敢相信,一时奔了出来,眼看那人已跑回阮家门前,喘得上气不接下气,仍激动道:“老……老爷,我看得清清楚楚,公子的名字,就在榜上第一位!公子名字好记,名字……不就是姓的右半边嘛,不会看错的!”

    这时江彩和杨吉也分别跑出,到了门前,江彩听说阮元不仅中了生员,而且是第一名,也顾不得矜持,一把抱住了阮元,喜道:“太好了!夫子,就知道你行的,没想到……没想到我家夫子,还能拿第一名呢!”说着想到阮元出考场时的样子,又娇嗔道:“你考场出来那会儿,还傻乎乎的,问你题难不难都说不上来。肯定是觉得题太简单,都瞧不起别人了,心眼真多。”可说着说着,想到丈夫是扬州第一,也情不自禁的暗笑起来。

    阮元倒是确实很自信,毕竟汪中考试之前,已经把相关题目告知,自己作答时也胸有成竹。只不过说到第一名,还是不敢多想。这时听到自己拿下案首,自然心中也是大喜。想到辛苦读书多年,终于完成了学业,成了生员,也莫名的有些感慨。笑着对江彩说道:“其实啊,是夫人的功劳才对。夫人进我家不过三个月,我就考过了县试,现下不过一年有余,生员都考上了。一定是我运气好,娶了这样一位大吉大利的夫人呢。”

    一家人相互祝贺,自是其乐融融。忽然一位县吏模样的人走到门前,问向门内道:“请问,这里可是本届案首阮先生家?”

    科举考试中,县府院三级考试,第一名都称为案首。阮元一家也都知道,阮元当即作揖答道:“在下便是阮元,不知这位大哥,到我家来有何见教?”

    县吏笑道:“恭喜阮案首了,我家大人看过阮案首的卷子,这一直念叨你好多天啦。现下大人已到了门前,阮案首,快出来见过我家大人吧。”说着往后一指,只见一顶轿子已在阮家门前落下,轿帘轻卷,里面走出一个六十余岁的二品官员来。

    大家看那官员时,只觉他虽然年纪大了,却颇为慈祥。眼看他穿戴的是珊瑚冠锦鸡袍,知是二品大员。扬州平日并无此等高官,那么此人想是当届江苏学政,吏部左侍郎谢墉了。阮元一家连忙下拜,道:“见过学政大人!”

    那人确实是谢墉,眼看阮元下拜,忙将他扶起,道:“这寻常礼节,今日就免了罢。看你相貌年龄,应该就是仪征阮伯元了。哈哈,我看你字迹行文,便知为人当是不俗之人。今日一见,果然是一表人才!”阮元父子听他这样评价,自是大喜过望,忙请了谢墉入得门内,以尽地主之谊。

    一时间谢墉到了正堂,阮家父子忙请谢墉坐了中间主位,阮元陪侍一旁。阮承信也嘱咐了杨禄高端茶过来,杨禄高听得就是这位大人点了阮元案首,自也大喜,只把他当恩人看待,不在意谢墉官员之身了。很快茶已端上,谢墉看着阮元,笑道:

    “你们扬州啊,确实是人杰地灵,我前后任江苏学政两次,都在这扬州府遇上奇才。上一次在这里取录了汪容甫,这一次便是你阮伯元了。容甫诗词文赋,已在这淮扬首屈一指,伯元,我看你这几篇文章,只怕日后成就,要在容甫之上啊,哈哈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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