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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一章 墨非定律(上) (第1/3页)
墨非定律:所有可能发生的事一定会发生,所有不可能发生的事也一定会发生,所有不好的事都会同时发生。
接下来的经历,将验证这一说法的科学性。
太阳到正午我就要身首异处了。
古代杀人的规矩挺多的,一定要正午时分,一定要三通鼓响,所以,我还有两个小时可以苟延残喘。
被绑在军营中间的斩台上,手脚全是铁镣根本动弹不得,更别想有所动作了。心里也有点好奇,射中心脏都不死的人,砍下脑袋后还能不能活着?
抬头看天,乘脑袋还在脖子上,最后看一次吧。
唉,天好蓝啊,它怎么就不能来个“浮云为我阴,悲风为我旋”?我实在比窦娥还冤啊。眼眶一热,看见监斩台上的扶雍和郭解,下边的队伍中有新晋降将剧离,自嘲地想:这么多熟人相送也算热闹。
目光扫过剧离,这小子似乎蠢蠢欲动。我不敢给他使眼色,又生怕他出手救我一块儿送死,只好仰天长啸:“陛下,刘丹去了。可是平叛大业并未终结,望陛下以大事为重,莫为刘丹之死悲伤。他日扫平叛军,安定大汉,在刘丹坟前放一束花,奠一杯酒,刘丹虽死无憾。”希望剧离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。
没错,剧离是听了我的主意诈降。
看起来很没骨气,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五千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死去,所以我上前挑战并表现出宁死不降的气概,无非是想让他们对剧离不起疑心而已。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,在敌人心脏中留下一枚潜伏的暗桩,不是共产党人常用的方法吗?照搬过来将来一定用得上。
我自己的被捕也是必然的,没什么不好,至少有机会见到晏七行,可是想不到的是,扶雍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杀掉我。
他杀我,是不想我见到晏七行!
我宁愿是这个原因。
因为如果这样,至少表明在他心目中,我对晏七行还有一定影响力,就是说晏七行对我并不是全无情义。他怕我动摇晏七行,于是尽快把我“喀嚓”了事。
我可不想死,可什么办法能保住自己的命呢?我眨着眼睛东张西望,心里却在冥思苦想着……素有急才,素有急智,怎么这会儿脑子就不管用呢?
投降这招儿太假,扶雍绝不会相信;动之以情也不行,晓之以理更加荒谬,剩下的只有诱之以利!我之于他,有什么利可诱?
太阳快到正午了,剧离的手按在刀柄上定定地望着我,额头上的汗下来了。反正太阳正烈,有汗也是正常的。
“这死小子是不是想把大家伙儿往死里推呀。”我咬咬牙嘀咕着,伸舌头舔流到嘴角的汗,呸!咸的。“你千万消停点,别生事儿。”我用眼神示意他。
“我渴了!”扯脖子喊。无论如何,我得说点什么分散注意力。
有人送上水。
“我饿了!”
有人送上食物,外加专人喂。
“我要见晏七行。”我又喊,这回没人理我。“扶雍,你杀了我,晏七行一定会跟你反目,刘彻也不会放过你。”
扶雍坐得远远的没见动静,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,这种威胁当然打动不了他。
“你懂不懂成者王侯败者寇的道理?韩信谋反之心不死,刘邦杀他有什么不对?谁会留一个整天对皇位虎视眈眈的臣子在身边?如果你是刘邦,你会怎么样?为什么你一定要把上一代的恩怨带进下一代的生活里?不但赔上自己,还要赔上自己的弟弟?你们的人生,就只是为了复仇而存在吗?不觉得悲惨吗?不觉得没有意义吗?”
其实我说的才毫无意义,只是不知道哪些话有用,只好逮什么说什么,说着说着指不定就能说出什么有用的。
扶雍还是无动于衷。
“你以为几条破枪几尊破炮就能覆灭汉朝吗?刘彻是皇帝,他会一直是大汉的皇帝,没人能撼动他的帝位。淮南王不行,你也不行,因为这就是历史,历史早就盖棺定论,没人可以改写!你所做的一切只是蚍蜉撼树螳臂挡车徒劳无功徒增笑料罢了,你会成为历史的笑话你听清楚没有?”
我声嘶力竭满头大汗,换不来扶雍一点变化。难道晏七行把我的秘密已经全部告诉了他?
“你一心想着复仇复仇,其实你是个笨蛋,你被人利用了知不知道?从你爷爷开始,你爸爸还有你,你们统统被他利用了,你们祖孙三代都被周仁均利用了你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大傻瓜!”
静似闲云的扶雍忽地僵硬起来,离得远看不清脸上表情,但却感觉他浑身散发着戾气,把那神仙之气全冲没了。
呼,我吐出一口气。
找到了,周仁均!
作古多年的人不可能成为他的软肋,可是只要是人都有好奇心,尤其扶雍,这么清高孤傲又自负坚忍的人,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成为一个被摒弃在某个秘密之外的傻瓜?而且那个秘密还与他自己有关?
就在我以为拖字诀生效的时候,扶雍却站了起来,完全出乎我意料,接着清晰的声音响起:“预备行刑。”
我浑身的血都窜上了头顶,以至于无法思想连视线都模糊了。
他就这么巴不得我快死。
我被从柱子上解下来,手脚上都缚着铁链,走起路来一步一挪,什么飞腿飞脚根本无从施展。被人强行按跪在斩台上,我的心凉凉的,大脑空白;脖子也凉凉的,预备好了给人家砍。
如果你问我死刑犯临上刑场面对死亡时有什么想法,那我告诉你什么想法都没有,只有感觉————恐惧,巨大无比的恐惧!那种恐惧之大,模糊了所有的思想与意识,就象一个提线木偶,任人摆布。
幸好这种感觉在我身上不是太久,因为我看见扶雍手举令牌,隔着这么远,也能看见那个“斩”字,在烈日下红得象血,鲜艳欲滴。那艳红一下令我清醒过来,意识到,我要死了。
“斩!”令牌划了个漂亮的圆弧飞了出去。
“不要!”我死瞪着下面剧离,拼尽全力大吼一声,吓得正欲起势的刽子手停止了动作。
“周仁均从哪里来,为什么会有惊世骇俗的医术,为什么利用你们,他有什么目的,扶雍,这一切你真的不想知道吗?”我作最后的挣扎,可不想拿自己的命来换什么英雄气节,我又不是汉朝人,死了那不也白死吗?
扶雍抬手指向我,声色俱厉叫道:“斩!斩!斩!”
闪着寒光的鬼头刀再度被高高举起,我闭上眼睛大叫:“那个黑皮记事本里写了些什么,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吗?”
我听到风声从头上“呼”地劈下来,接着耳朵“嗡”的一声,什么都听不到了。
一秒两秒,我等着刀锋砍断脖子的声音;三秒四秒,还没下来;五秒六秒,他在放慢镜头吗?我配合地慢慢睁开眼睛……
一张脸,好死不死就在我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,双目眨也不眨地看着我,唬得我向后一仰,差点晕倒,居然是刘城璧那个死人头;目光扫过才发现身边还有两个,白衣飘飘的神仙死人头,倒背双手站在刘城璧身后;执刑的刽子手,左手叉着小刀,右手叉着利箭,正在大跳“抽筋舞”,口里“呵呵”地叫着,惨声连连。
出了,什么事?
我看看他俩,又看看他,看了又看,终于轰鸣的脑子恢复了知觉,冻僵的思想得以融化,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那一刀一箭,自然是那两家伙的所赐,扶雍救我还说得通,刘城璧又为了什么?
“好险。”我听见自己吐出两个字。
“天下第一的刘丹竟也怕死?”刘城璧语带嘲弄,一脸不屑。
死亡的阴影过去,我双腿一软,再也撑不住地瘫在地上,苦笑道:“怕死有什么可笑?世上哪个不怕死?尤其死得不明不白最最可怕。”
看了他一眼,笑容更苦:“不过现在我倒希望自己已经死了,看见你这个家伙,还真是生不如死。”
“知我者莫过刘丹。”刘城璧意有所指地轻佻一笑。“如今我是你的救命恩人,为何不见你感激涕零?。”
“你救我不过是想整我,神经病才对你感激涕零。”想起他对付我的手法,不由打了个寒战,真的后悔起来。
扶雍一动不动地站着,一句话都不说,脸色阴沉得仿佛连日光都遮蔽了。
我被关进了一个宽敞干净的帐篷里,看样子应该是扶雍的地方。
浑身被汗湿透象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,手上脚上依旧是铁链,可是似乎不那么重了,大难不死,却不知能不能逃出生天。
扶雍与刘城璧一个背着手,一个抱着臂,四只眼睛专注地盯在我身上。
“先生(公子)为何救她?”两人同时发问,对象却不是我。
“我有要事问她。”扶雍先答。
“我要亲手杀她,为父报仇。”刘城璧说。
说罢两人一起目视对方,同时怀疑对方的可信性。
刘城璧说:“既然如此,先生先问。”
扶雍说:“既然如此,公子请回避。”
这一问一答间,我猜测这两人在叛军中的身份地位应当不差上下,这意味着什么?
刘城璧拧一拧眉,奇道:“我不能听?”
扶雍点头:“事关家师,确是不能外泄。”
刘城璧倒也痛快,道了声“好”,转身撩帐帘出去了。
帐篷内只剩我跟扶雍,他沉声问:“你如何知道?”
“是你杀了祥叔?”我反问他。
“不错。”他知道我这么问必有道理,所以答得爽快。
“为什么?”
“他心怀有异。”怀什么异他却不肯说。
“完全因为意外,我们在湖里发现了许多人的尸体,其中包括祥叔。从他尸体里发现金牌,按照金牌上的数字,打开山洞的大门。”我观察着他的反应。
扶雍不动声色,冷冷说:“继续。”
我说:“那个山洞是辟谷的禁地,我猜周仁均生前,一定不准任何人进去,所以里面有什么,你一定不知道。”
扶雍不语。
“周仁均死了也仍然不肯将进山洞的钥匙交给你,而是交给了祥叔。但是后来,你还是找到了那把钥匙,按照上面所写的数字打开洞门,偷偷进去山洞,发现了你师父的秘密。之后你一定是常常出入山洞,直到被祥叔发现,他想阻止你,于是你把他杀了。我猜得对不对?”
扶雍冷“哼”一声,还是不吱声。
“不过我不懂,为什么那把钥匙在祥叔肚子里?”
扶雍看了我一眼,说:“他以为没有金牌,我便不得再入山洞,故此临死前悄悄将钥匙吞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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